忆 母 亲
一,蒙神拣选,渴慕主道,活出见证
母亲刘慧媛,山东淄川人,生于1899年农历正月初十,在家中排行老二。不到10岁时被送到附近的周村读书,后又赴青州府(益都)念中学(大约是1912 年)。那个学校是由欧洲传教士所创办,教师都是外国人。有一位德国教士负责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,母亲一直称她为”当教士”,原名已无从查考。这是专为女子设立的学校,所有学生都是在学校吃住,与教师朝夕相处。那几年,母亲除了学习文化、学习《圣经》、明白救恩道理,还和教师们结下了深厚的友情。
那几年的学生生活,是母亲一生中的关键时刻,奠定了她对基督信仰的基础,也让她走出闭塞的农村,看到外界更广阔的视野。对一个处于启蒙时期的少女来说,无疑是十分幸运的。这自然是由于外祖父归信耶稣基督的结果,而这背后,却有神慈爱的手在运作。外祖父能从一个世代笃信佛教的圈子中幡然归信耶稣,成为淄川西窝村第一个蒙受救恩的人,这实在是神奇妙的拣选和莫大的恩典。从此救恩临到这个家,并延及后代。母亲接过了这个救恩,以一颗坦荡赤诚的心,在学校里充分吸吮着神丰满的恩典,获得圣灵赐下的新生命,使人生有了一个新的起点。从此她一直走在神的恩典和指引之中。
从青州学校毕业后,母亲回到淄川邻近的廖坞村教小学。当时我的父亲正在济南齐鲁大学念书,尚未毕业,家里人自然希望能找一个有文化的媳妇。那时农村里读书的年轻人不多,女的更是凤毛麟角。经过乡人的介绍便去外祖父家提亲,其实并不必别人介绍,这只是当时社会的习俗礼节而已。在那个时候,在人烟稀少的农村里,哪个女孩子在读书,恐怕早 已是尽人皆知了。但是外祖父对女婿要求的条件是:一定得是基督徒。当时祖父家并不信,但父亲由于在齐鲁大学开始接触基督教,并有不少基督徒朋友,自己也已表示要信。于是这门亲事就订了下来,还没有等父亲毕业,他们就在1919年结婚了。母亲时年20,父亲21。婚后父亲回济南继续上学,母亲则仍回廖坞教书,直到有了两个孩子才退休在家。
后来父亲在青岛找到一份工作,便把家眷接到青岛去住,有四年之久(1925年至 1929年)。从农村迁到大都市,加上又住在近代别墅里,家庭生活自然会有很大变化,母亲也需要逐渐适应。整理家务的事情也比过去复杂繁多,朋友间的应酬也要多一些。我出生之后已是五口之家,母亲的家务负担加重,因有三个孩子需要照管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抓紧机会去参加教会的聚会,在青岛的那几年,也是母亲灵性迅速增长的时期。那时王明道先生刚出来讲道不久,每个月有半个月留在北平的”基督徒会堂”主持聚会,另半个月则外出到全国各地巡回领会。青岛是他常去的地方,每次一般有连续几天的聚会。遇有这种机会,母亲总是一次不缺地去听道。那时父亲还只是一个不冷不热的信徒,不像母 亲那样有热切追求之心,所以对母亲每晚去听道,并不怎么支持。相反,还常找些借口来阻拦,例如提出家中许多事情需要完成、孩子需要照顾等等。在这种情况,母亲总是白天提前把所有家务事情做完,并且把晚饭事先做好。然后一手领着我姐姐,一手抱着不到一岁的我,按时前往听道,几天的聚会一次不缺。每次听道好像去赴一次盛筵,灵里有丰富的得着,心里火热,第二天的生活就更感有力。所以虽然家务事一大堆,加上父亲加给的无形压力,甚至讽言讽语,她都能默然忍受,泰然处之,一点没有抱怨之意,更没有想去对抗。她有一种从旧社会带来的贤妻良母的传统素质,又接受了《圣经》关于顺从丈夫的教导。可是她不愿放弃听道的机会,因 知道她是选择了那上好的福分,而要得到这福分也许需要付出一些代价,她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来对待这个矛盾的。神也真是赐她额外的胆识、智慧和力量,使她能够兼顾二者,并且都完成得很好。父亲的口被堵住,她的灵命也因此得到不断复兴。
除了听道,母亲还订阅王明道主编的《灵食季刊》。每期必反复细读,结合读经,使她在真道上不断得到造就。作为一个家庭妇女,她是在尽自己所能,来吸收从神那里来的教导。她把《灵食季刊》从第一期起,每年四期装订成一 册,以避免散失。这样,她收集了从创刊号到终刊号的全套,爱护备至,并经常借给别人阅读。这一套宝贵的季刊,是从山东开始订阅,后经山西,再到四川,最后又回山西,前后经过近三十年陆续收集的,实在是十分珍贵。可惜在”文革”时被红卫兵抄走销毁了。
母亲阅读《圣经》,不但是她的习惯,简直成为她的爱好。除了做饭做针线,她总是忙里偷闲,每天读《圣经》。我常看到她独自坐在屋前房檐下的小板凳上,安静地阅读,不断用笔在金句旁画线。她读得很投入,有时一面读一面微笑,大概那时她深有所悟,神的话进入她的心里有了共鸣。父亲在青岛时送给她一本皮面金边《圣经》,还在封面烫金印上”李刘慧媛”的名字。这本《圣经》陪伴了母亲一生,上面画满了红线紫线和小字批注,母亲把它视为至宝。1967年被红 卫兵抄去时,她感到痛惜万分。平时她常说,最感困难的是记不住经节的出处,常常是根据该节经文在一页中所在的位置,一页页去翻,所以只有反复多读才行。她也真是熟读得能背许多经文,有的甚至可以整章背出。这些熟背的经文,使她受用一生。当她失眠在床的时候,就背诵默 想神的话。”文革”抄家时,她藏了一本《圣经》在床架子底下,没被抄走,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被关进”牛棚”时,第二次抄家被抄走了。幸亏她能背出很多,就开始根据记忆写在本子上,不但自己复习,也供别人阅读。那时我在四川,她就从山西太谷经常寄来一些手抄经节,勉励劝诫,坚固我的信心。
母亲渴慕主道的心,从山东开始,一直持续了一生,从未疲倦懈怠。抗战爆发后,我们随铭贤学校从太谷逃难,第一站到了山西南部的运城,那时正是1937年11 月,恰遇布道家宋尚节博士来运城主领奋兴布道会,母亲也和在青岛时一样,每天晚上带着我们孩子去听道。由于日军侵略的进展极快,铭贤在运城停留的时间只有21天,而在这短短的三个星期中,却碰上宋博士去讲道,这对铭贤的教职员和家属,是极大的祝福,实在要感谢神的安排。母亲渴慕聆听主的道,一个星期的聚会,没有漏掉一次,这在当时学校的家属中是很突出的。
在山东时我们家曾住淄川洪山,四姨住在博山大昆仑,两地相距二十多里,有铁路相通。母亲和四姨两姊妹感情最好,常常带我们孩子乘火车去看望她。四姨父在铁路局工作,告诉我母亲只要声明是他的直系亲属,就可以不用买票,自由乘车。但是母亲认为并不是直系亲属(如父子,父女等),不应说谎去贪图这个便宜,所以一直都是按规定买票搭车。她严格遵守神的教导,《圣经》怎么说,她就怎么行。另一个例子是,对有缺乏和有需要的人,她总是本着《圣经》要”爱神爱人:的教训,慷慨地伸手帮助解决。铭贤中学在金堂老寨校园里开辟了一个”养病院”,住着一些有慢性病的学生。母亲常常从下寨走两里路去看望他们,有一个难童学生乔鸣翔无亲无故,他的被褥又脏又破,母亲就拿回来替他拆洗,缝补,几天后再送回去,在这期间把家里的被褥借给他用着。另一个病生乔居顺毕业后,一直到晚年还怀念着我母亲去养病院照顾他们的情景。她把从神来的爱,倾倒在这些学生身上了,她真是活出了神的见证。这期间母亲自然也不忽略向他们传福音。
她十分忠心于主的大使命,凡是她接触的人,不论生人还是熟悉的老朋友,她总是不会忘记劝他/她信耶稣。这在铭贤大家庭中,几乎是有口皆碑的。有一年有两位传教士廖恩荣和胡若愚,到附近广汉县福音堂主领灵修聚会。会后母亲邀请她们到金堂来我们家住一个星期,约集铭贤的家属和邻居来开灵修会并传福音。还有一次接待胡开祥教士来家五天,也是同样的目的。在那闭塞的乡下,能有这样的聚会是很宝贵的。
二,母亲的家务活
母亲自从有了两个孩子以后就没有再外出工作,完全在家做一个”家庭妇女”,她的家务活作得极为出色。
1)每天做饭
在金堂,做饭是一项十分繁重的家务活,而这项责任完全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。从到三里外的姚家渡赶场买菜起,就开始忙活,回来后就得摘菜、洗菜、切菜,同时还得焖米饭,偶尔煮稀饭或黏粥。如果吃面食,还得和面、擀面条或者发面蒸馒头、包子,做出一餐饭实在不容易。夏天每当母亲做完饭从厨房出来,除了两眼被柴火烟熏得发痒发痛外,上身单褂也全被汗水湿透,简直是一场紧张的战斗!有时候为了让母亲有一点歇息的机会,姐姐和我就去洗碗,收拾一下善后,这时母亲可以安静地稍坐一下。
不但体力上辛苦,要做出一顿饭,还得费脑筋去筹划。那时用的是柴灶,只有一口大铁锅,固定在灶上。所有炒菜、清炖、油炸、干煸,以及做主食闷干饭、煮稀饭、蒸馒头包子、煮饺子、烙单饼,考油饼等等,都用这一个锅。所以做饭前需要想好先做什么,后做什么。因为锅下的灶火一直是燃烧着的,必须一样接一样地连续做,否则火就要烧空锅。这还真是需要高度的计划性才行。
不仅如此,做饭费脑筋的另一方面还在于,今天这顿饭到底吃什么?需要用心去筹划,刚刚吃过这一顿,母亲就得考虑下一顿了。天天如此,月月如此,年年如此。对一个做饭的人来说,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负担。尤其母亲又不愿我们吃得千篇一律,害怕我们”吃俗了”(山东话”吃腻了”),所以总是想尽办法变换花样做给我们吃。每天中午和下午,父亲和我们孩子放学回家,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,我们坐下端碗就吃。这已经成了常年的习惯,习惯成自然,也就没有多去想想这一桌桌的饭菜包含了多少辛勤,费了多少脑汁。我们能记得每餐感谢天父给我们的赐予,却很少想到母亲在这上面的奉献。
2)母亲是一位不知疲倦、勤恳踏实的劳动者。
抗战时期在农村市场买米,有时掺了一些陈旧甚至发霉的米。于是母亲就用稻谷到碾子上去碾米。稻谷能够保存很久而不变质,在通货不断贬值的时期这样更节省,当然这需要花费力气和时间,碾了以后还要簸、要筛、要拣。这自然是一件非常繁琐又累人的活,都是母亲一人包下来。可是为了家人吃好,她总是没有一点怨言地、喜乐地去做。面粉也采用类似的办法,买麦子去磨坊自己磨,既新鲜,麦麸还可以带回当杂粮。
每年夏天,母亲制作各种副食如豆瓣辣椒酱、甜面酱、豆豉、韭花酱、番茄酱、各种咸菜如香椿芽、大头菜、酱萝卜、牛屎茄子等等,冬天则灌香肠,腌腊肉,常年准备泡菜,咸鸭蛋、还自己包皮蛋。她买了一台手推磨,放在院子里供所有邻居使用,用以磨豆浆,做豆腐,做渣豆腐,让我们变换花样多吃黄豆,也常磨米粉和汤圆粉等。
姚家渡每三天赶一次场(集市),这也是母亲的任务,她一人不但去采购,还要走三里路把一筐十几斤重的食物提回来,到家已是汗流浃背,两臂酸痛,还得立刻摘菜洗菜,生火做饭。我的印象是,她好像一刻也停不下来。
来美后我和弟弟常常感叹,真是很难想象母亲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和智慧,把我家每天三餐安排得那么好!用母亲自己的 话来说,她所想的,就是要各人吃得”匀匀和和”,吃得”融融乎乎”。她的确做到了!我们从小就有按时三餐的习惯,而且每餐饭食总是既合口味,又富营养,真是吃得融融乎乎(有舒舒服服之意)。这大概也是我们几个孩子身体从小健康的一个基础。如果把她所做给我们的美食一一叙述,恐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。
3)缝衣、做鞋、补袜、做棉衣棉被
除了做饭,全家人的衣服也是母亲一人包干,她在三餐饭之间的空余时 间,总是在那里做针线活,我们几个孩子身上的衣服,除了袜子是买的以外, 其他内衣内裤,外裤衬衣,布鞋、棉鞋等等,都是母亲亲手缝制,就是远在贵 州上大学的哥哥所穿的鞋也由家里寄去。做鞋是她的拿手,工序很多:先把不 能穿的旧衣服撕出一块块长方形布块,用稀浆糊粘成几层厚的布壳,晾干后按 鞋样剪成”鞋帮”(即鞋面)。另把几层布壳按脚长短的鞋样剪成鞋底,用麻 线密密麻麻地缝起来,这叫”纳鞋底”。这个工序十分费劲,先用市上买来的 苎麻,用手工纺成麻线,用锥子在厚厚的鞋底扎一个孔,再把针带麻线穿过 孔,使劲拉紧。一针接连一针,成为十分坚硬的”鞋底板”,有时一双鞋底需 要几天才能纳完。下一个工序是把鞋帮和鞋底缝在一起,这叫”上鞋”。上鞋 完了以后,还要”打楦”,就是用木制的像脚一样大小的模型,放在鞋里面, 把鞋撑大,这样才能穿起来不磨脚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大小的”楦子”, 储存起来备用。我们孩子走路总喜欢用脚踢东西,所以鞋总是在前面先破。针 对这种情况,母亲就在做鞋帮的时候,在前面部分加上一层加固层(这个工序 也是很复杂)。由此可知做一双鞋实在不容易,我们全家包括父亲的鞋,都是 由母亲一人做出来,年复一年,没有短缺过!我在高中毕业以前,从来没有穿 过皮鞋,一直都是穿母亲做的布鞋。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替母亲叫累,可是她竟 然默默地按时完成,而且从没有一句表功或怨言,实在不可思议!
4)母亲在我身上花了特别多的精力,除了小时候我的犟脾气惹她生气烦恼以外,还需要提一下另一件事。我从小有一个尿床的毛病,几乎每晚都要尿床。母亲为此四方寻求医治,在金 堂时听说白果(银杏)可以治此病,于是她就买来在炭火上烤了给我吃,可 是效果并不好。每天早上母亲起床后第一件事,就是把我尿湿的褥子抽出, 让我在下面的干褥子上再睡一会。她就去处理这湿褥子:先铺上一厚层从灶 里取出的柴灰来吸尿(柴灰有碱性和吸湿性),干后就把褥子抖掉灰晾起 来。四川气候潮湿,往往需要两三天才能晾干,而且过不久就得把褥子拆洗 一次,实在不胜其烦。但是我没有为此挨过一次骂,得到的只有同情和爱。后来母亲专为我做了几床半截褥子(她称”半褥子”),轮流使用,这样拆洗起来省事一些,每次从我身下抽出也比较轻松一些。这个毛病一直伴 随我到高中,因此没有办法去学生宿舍住校,母亲也就为我操劳到高中毕 业。
三,母亲在家中活出了基督徒的见证
她对我们孩子所关心的,不单是生活上的,也尽量创造条件让我们认识神。在太谷南院时,不但常带我们参加家庭的灵修聚会,为了培养我们在主日敬拜神的习惯,每个星期天一定带我和弟弟走3里路,去城内教会参加主日崇拜。后来到了金堂,也是如此,从我们住的下寨到老寨教堂,也是3里远,不论冬夏,母亲总是让我们去参加主日崇拜。从这里可以看出她对神的忠心、严格遵守神的吩 咐,以及教育带领孩子的认真和苦心。
每当寒暑假,她总是带领我们查经。在她的鼓励下,我也参加了中学的基督徒团契,并担任过团契壁报的主编。她买了一张本仁约翰的《天路历程》大挂图,挂在房屋的正中墙上,图中注出了一百条《圣经》章节。母亲就让我把每一段经文,找出并抄写在纸上。我用毛笔写了整整四大张,贴在挂图的两侧,每次看图的时候,就可以不需翻阅《圣经》,立即读出相关的经文。
在我们家里,母亲是一个稳定的因素,不论遇到什么不测事情,她都不慌张,首先她会来到神面前祷告,把这事交托给神,然后和大家谈论如何对应解决。她是一位乐观的人,内心总是喜乐的,对人有怜悯和同情的心肠,所以家属中有烦恼的朋友总是来找她谈心,寻求安慰和帮助。在家里总是照顾我们孩子的喜好和选择,从不勉强我们做什么事情。我从小是一个十分倔犟的孩子,有时会把母亲气得发抖,可是我没有记得她打过我一次,最多用指头在我额头上狠狠按一下,说一句”你这个牛骨头!”,如此而已,她是一位真正的慈母!我结婚以后,带月华回山西拜见婆婆,她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,不但作拿手的菜饭,还为我们洗衣服。月华很不过意,就抢着去洗。可是第二天,母亲就趁我们还没有起床的时候,把我们脱下的衣服拿去洗了,她真心的爱实在感人!虽然月华第一次见她,就像母女一样,可以无话不谈,一点没有婆媳之间的隔阂。直到今天,每当我们回忆母亲的时候,她和蔼可亲的样子,好像仍在眼前。
《圣经》〈箴言〉31章说:”才德的妇人,谁能得着呢?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。她丈夫心里依靠她,必不缺少利益;她一生使丈夫有益无损。” 平时人们也常说,每一个丈夫后面都应该有一个贤内助,我想我母亲的确可以当之无愧。她不但把家里的衣、食、住所有的活都包下来,把我们四个孩子从小带大,一切安排得停停当当,使父亲在工作事业上可以安心,无后顾之忧。更重要的是,她经常给父亲一些很中肯的建议和劝告。每当父亲向她谈及在工作中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时,她都很认真倾听,提出自己的看法,许多时候是批评和纠正。我总觉得她对问题看得比父亲看得准确,常常能够打中问题的要害,指出他做得不对或不完全的地方。我在旁边观察他们的谈话,发现父亲常常是不反驳,也不认可,但是感觉得出来,他从心里默默接受了这些意见,这从他日后的实际行动可以证明。例如在谈到如何对待学生时,母亲总是按《圣经》的教导,劝说父亲要有忍耐的心,不要草率作决定,要多有体恤人的心,循循善诱,尽量帮助挽回调皮犯错的学生。相信他在担任训育主任和中学部主任期间的许多见解和决定,都会受到了母亲这种潜移默化”参谋”的影响。我想这是神造配偶作”帮助者”(<创世记>2: 18)所当起的作用,是起初神设立婚姻的初衷。父亲从母亲得到了真正的帮助。
母亲作为一个家庭主妇,从哪里来的如此智慧呢?我想主要是因为她是一个十分敬畏神的人,”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,认识至圣者便 是聪明。“(〈箴言〉9: 10)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见证,是我们的好榜样!
—-李长华 2022年5月8日母亲节